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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罗坊古建故事:“天主堂”曾驻扎中国军队
在老罗坊(罗市镇)的严家头上,有一座古建“天主堂”位立于马路旁边,它像一位脸颊布满皱褶的长者,守望着这片肥沃的土地,承载着历史过往的故事,诉说着主人时年流转的沧桑岁月……
“天主堂”的历史与罗坊“四大家族”之一严姓有着密切的关联。据《严氏宗谱》卷首(2021年续修)由樊明芳老师撰写的“奉新严氏世系源流考述”一文中记载:“罗坊严氏从清代康熙五十三年(1714)严盛昌中举开始,到同治七年(1868)严必大中进士止,科甲蝉联,先后出现了文武举人二十名,文武进士七名,在地方任知府、知州、知县者大有人在。迄今人口六百余人,成为奉新的名门望族。”由此可见,严氏家族在几百前就已人才辈出,声名显赫。所以,建祠建堂,修桥铺路,无疑是严氏家族倡导行善积德,光宗耀祖之举。
笔者在采访严氏后人严士庆先生时,一同查阅民国13年修的《严氏宗谱》(1924)得知,“天主堂”的存在至少有近三百年的历史。起初,这里应该是严氏一家族的私人学堂,后来随着英国传教士进入中国,这座古建便作为了传教的场所。神父在这里讲经布道,帮助生活困苦的人。他教孩子们读书识字,为患者送去药品,渐渐地,他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尊重,成为了当地民众心灵慰籍之地,人们开始信仰天主教,天主堂也变得热闹起来……
随着岁月的流逝,罗坊历史上的天主堂在什么年代走向没落,这橦古建的主人其命运如何?他的后裔又在何方?笔者几经走访、查阅资料,也没有找到任何详实的记载,但历史总会给后人留下一些痕迹,流传一些故事……
罗坊天主堂的建筑并不特别。从笔者保存的唯一一张照片来看,建筑并没有尖塔高耸、彩色玻璃长窗象征着“通向天国”垂直感的“天主堂”建筑风格,纯属是一橦类似四合院普通的砖木结构民宅。清未民初,这里民众信教活动已非常活跃,严氏在外从商从政从文的一些名人墨客,也常聚于此。解放后,土改运动时当地政府把天主堂分给了农户刘斯光、熊述桃、王学远、陈香甲等先后居住管业,而天主堂后院的花园和菜地、鱼塘、亭阁、果树等却是由一位叫“九婆婆”的女人管理。我小时候经常到天主堂去玩,到后院去偷吃果子,但始终没有见过“九婆婆”的真容。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口鱼塘有近一个球场大的面积,每年由生产队组织六到八个强劳力,用水车或戽桶日夜不停的把鱼塘内的水弄干,然后捕鱼……
民间传罗坊的天主堂曾经是国民党的一个情报站,“九婆婆”的丈夫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,他的儿子是情报站的一员。战乱时,日本鬼子进入罗坊,他的儿子和丈夫乘夜深人静的时候,杀了鬼子的一个马夫,后扬鞭策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,从此丈夫和儿子不知去向。“九婆婆”就这样孤独寂寞,一直看守着天主堂后院的花园,直到六十年代中期去世……
笔者在严氏后裔严骏美的帮助下,在村民胡锡禄家中找到了“天主堂”牌匾。“天主堂”三个字正楷阴刻在一块麻石条上,字体端庄秀丽,布局严谨,刚劲有力。长105公分,宽35公分。文革时期,此匾被视为封资修的产物,造反派用石灰粉饰遮盖。2015年“天主堂”拆除时,村民胡锡禄有心把这块牌匾完整地保存下来,已是一件难得的古建文物了。
1939年9月长沙会战开始,中国军队途径罗坊时曾在天主堂驻扎休整。八十年代初期,我在罗坊文化站工作时,为搜集历史故事,曾听严家头上一些老人讲过,中国军队在天主堂休整时,“九婆婆”忙前忙后为中国军队做饭、洗衣。有一军官得知她是寡妇,但看上去仍年轻漂亮,想带她随军为妻,却被她婉言谢绝……
罗坊“天主堂”,在几百年的岁月长河中,不知更换了多少主人,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洗礼。那些曾经在天主堂里发生的故事,或温暖、或悲伤,都已成为历史的过往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,永不复还,只留下深深的感叹,久久的记忆。罗坊“天主堂”,它不仅仅是一座古建,更是一部活的历史书,它承载着严氏家族的传奇和时代的迹痕,折射出时光的厚重和历史的深沉……
甘道友
奉新县罗市人,县财政局退休干部。曾聘任《法制周报》、《文学启迪》多家报刊记者。有《那远去的日子》、《长城能推倒吗》、《活在当下》、《尽在语中》、《酒啊 ,酒》、《广阔天地绽芳华》专著出版。系中国民间故事协会会员,江西宜春市作家协会会员,宜春市、奉新县“新四军及红色文化研究会”会员、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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